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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妮妮:日本“保守御宅族”怎样炼成
作者:潘妮妮     时间:2016/11/11 15:04:25

  重庆大学人文社会科学高等研究院潘妮妮在《日本学刊》2016年第5期发表《“保守御宅族”的炼成:亚文化、政治策略与互联网的交互——一个“民意”分析的中观视角》(全文约2.3万字)。
       潘妮妮指出,“御宅族”特指与日本动漫文化相关的亚文化趣缘群体。自民党认为,日本近年的政治选举和社会言论氛围中“御宅族支持自民党”的现象,说明它的“革新”政策能够代表“年轻人”的民意。其实这仅是亚文化本身特性、自民党政治家的行动策略和御宅族“精英”的特殊认同交互作用的结果。御宅族本身的亚文化特性,使得御宅族中“精英”建构的自我认同与20世纪80年代兴起的新保守主义分享了同样的深层心理。而政治家捕捉到了这一点,将御宅族中的保守成分转化为新的“剧场政治”阵地。青年亚文化对大众舆论的反叛本能,借助互联网2.0的媒体环境爆发出来,并与受到舆论批判的自民党激进政策达成了情感上的认同。“保守御宅族”借助亚文化和互联网表现自己的情绪,并不意味着该群体会转化为一股强力的现实政治参与力量,但为自民党一些保守的、排外的政策的推行提供了一种社会合法性的形式。
       一、 “保守御宅族”现象
       在“保守御宅族”这个概念的构成中,“御宅族”特指对动漫产品的消费超过一般大众的认可,并对这种沉迷式的消费行为注入价值标准的群体。“保守御宅族”中通常指消费动漫产品的御宅族。而“保守”指的是许多御宅族年轻人对持新保守主义和鹰派态度的政治家、政党及政策的支持,尤其是在很多重大政策争议上与自民党积极互动,并激烈地攻击批判自民党政策的一些大众传媒和民间团体。这种现象最初出现在互联网上,近年已经蔓延到线下的政治演讲、选举等场合。
       如何解释这种现象?媒体舆论普遍认为,是对非主流消费生活的沉迷和缺少人际交往、与社会脱节的属性,导致御宅族对战后的进步主义成果缺乏认识,故选择了挑战战后主流底线的新保守主义路线,而一些政治家则相反,他们抓住机会宣称御宅族代表了充满活力的年轻人文化,体现了新保守主义政策的“革新”性。在这两种态度鲜明的解释中间,本文试图从御宅族群体本身的亚文化特质出发,探求“御宅=保守”公式成立的具体经纬。
       二、“非主流”认同的建构
       御宅族通过特定的消费形式塑造出特定的自我认同。
       御宅族诞生于70年代。借助在题材广泛度、创作技法、自由度和器材等方面的便利条件,一些年轻的动漫爱好者浸淫于自我的爱好中并互称“御宅”(中文亦可译为“府上”)。有学者认为,御宅族用原本指代家庭集体的词汇来称呼个体,表现了“划出势力范围宣示自己在其中的主张……这股界定领土的需要,源自御宅族自国家与父亲权威陨落后,还是不得不寻求可依归的团体所致”,而这一“团体”中的人际关系又“和家族或职场的那种社会性的现实无关,大多由动画或游戏等虚拟世界为核心的另一种原则”(东浩纪:《动物化的后现代:御宅族如何影响日本社会》,第46页)。
       在同样的时代,日本社会整体正在推进同质化的中产阶级消费方式。“邋里邋遢”的御宅族与追求精致生活的“一亿总中流”的形象对立刺激了御宅族的自我认同:一方面,御宅族需要自我叙述和自我保护;另一方面,这种差别对待又刺激御宅族主动给自己的另类消费行为披上“革新”的外衣。
    到了80年代,大众因为“宫崎勤事件”对御宅族形成了强烈的负面观感。与此同时,把“日本人的文化、社会、行为—思维方式的独特性体系化”的文化民族主义也影响了到御宅族。其中的一些知识精英开始一边解构主流社会价值的正当性,一边将御宅族的社会价值抬到先于、高于“大众”的位置。被称为“御宅族教父”的冈田斗司夫就是代表人物。他们的日本论述与安倍晋三的“美丽日本”存在着相似的深层心理,借助对“日本”的虚拟,为右倾保守的倾向提供了“革新”的合法性。
       到了90年代,泡沫经济的崩溃及其对政治和社会结构的一系列影响,使得“单一庞大的社会规范失去了功效”,而包括大部分御宅族在内的普通年轻人的前途也开始变得越来越不明确。“因为社会价值规范的机能已无法顺利运作,被迫需要创造出另一套价值观”,这就创造了业已形成的御宅族精英表达上升为御宅族一般性认同的环境。与此同时,由于御宅族是一个庞大的潜在消费市场,因此大众为了创造新的经济增长点也向御宅文化倾斜,从而使得深藏在御宅族内部的保守主义情绪扩展开来。
       三、“御宅族”遇上“剧场政治”
       进入21世纪后,部分保守政治家和政党力量为了扩大在年轻人中的“票仓”,开始有意识地利用这股保守暗流。政治家的主动靠近和媒体的报道,鼓励了御宅族内部保守的声音,又利用这种保守声音,把御宅族塑造为“保守”的“民意”。这是一种新的“剧场政治”策略。
       这一策略首先被麻生太郎所开发,在2005年7月众院即将解散重选之时,麻生开始在互联网匿名布告栏“2频道”上逐步构建自己亲御宅族的形象,随后着手把部分御宅族对他的亲近感转化为现实的选票和舆论资源。在争执“后小泉时代”自民党牛耳的竞赛中,麻生把自己2006年自民党总裁选战的最终演说地点安排在东京都千代田区的秋叶原。
       “秋叶原”原本与日本动漫创作的脉络并无关系,而是二战后市场自发形成的一个电器商店聚集地,它销售的录像机、电子游戏机和个人电脑是“御宅族”必不可少的技术工具,由此带动起来的动漫文化也就具备了后现代御宅族个人消费的特征。用文化研究者的话说,秋叶原就是“御宅族欲望之街”和“萌的圣地”,对个人消费价值的强调客观上更方便了个人与大众的疏离。尽管在御宅文化内部也存在“中野室内商店街”和吉卜力动画工作室所在的三鹰市这样的传统“圣地”,但它们展现的是“中产市民社会”的映像,因此不是保守政治家对抗战后市民社会舆论、孵化“保守御宅族”的理想环境。
       既然“秋叶原”代表的是御宅族中最个人化、碎片化和最与战后大众价值疏离的一部分,那么“秋叶原”也就成为御宅族中的保守暗流——特别是其中极端的、右翼的部分——可以公开展现甚至自我主张的场所,而“漫画大臣”对这个“欲望之街”的迎合和引导,也就成为绕开战后大众舆论、为自己的政策合法性建构新“民意”的有力途径。
       有两段麻生在秋叶原的讲话内容可以呈现他对这种“民意”的期待:首先是形式上激发对大众的反叛情感,其次是借此明确植入战后不宜宣扬的主张。一段是在2008年,麻生在当选首相后即奔赴秋叶原演说,表示“提到现在的年轻人,虽然不能说都是随声附和者居多,但能够积极提出‘我是这样想的’这种独立看法的人确实很少”,并强调“如果不能拥有自己独立的看法,就没办法成为真正的‘御宅族’”,这就是在年轻人发表“自我主张”的单纯愿望与新保守主义无视大众舆论的政策行为之间强行搭建了情感桥梁。而他在2010年参议院选举前的演讲进行的另一段演讲则反映出了,他实际需要“年轻人”表达的所谓“主张”和“信念”更为具体和狭隘。他在开篇就轻蔑地说,民主党的“那个叫菅直人的人”是“不唱《君之代》”的,而“广岛教师工会、北海道教师工会”这些左翼社会组织对“《君之代》和‘太阳旗’……没有敬意”。他进一步指出,如果让“这样的民主党”继续在参议院获得过半数席位,那“外国人的参政权在国会就会马上通过哦”。这句话一出,立刻伴随“会场内‘反对’的怒吼”。在煽动起这股情绪并鼓动说“一定要阻止民主党获得过半数”后,麻生才开始泛泛地陈述一些经济政策口号。
       结合这两段演说不难看出,政治家在这里需要“年轻人”支持的,是政策中的保守排外主义,而后现代社会御宅族心理中存在的与社会疏离、对传统叛逆的属性,正适合持新保守主义思想的政治家借“解放个人的名义”植入排外思想。
       麻生的个人行动逐渐转变为自民党层面的战略行为。2012年众议院选举中,安倍晋三和前首相麻生太郎一起将选举前最后的街头演讲安排在秋叶原。以两位政治家的演讲地为核心,现场构成了一个完全有别于战后公共领域主体价值的独立空间:在日常消费电子产品、流行音乐偶像和动漫相关商品的店面前,排列着太阳旗乃至旧日本军旗、绘有口称“期待安倍当选”的“萌”少女形象的横幅、针对东亚一些国家的极端排外主义的标语、写着“大众传媒都是外国间谍”的展板,演讲过程和其后的选民见面会中不时响起“媒体垃圾,滚蛋”的声音。这个“异常的高涨情绪”激励了安倍,直接导致他在翌年的参院选举中极力要求“无论如何也想要在秋叶原(进行最后演讲)”。即使有党内人员对这种狂欢气氛有所排斥,希望他在其他“镇定的氛围中”演讲,但无法阻止安倍个人的决心。
       这次演讲中,围观者也高呼谩骂媒体尤其是“摧毁朝日”“NHK解体”的口号,以表达对这些媒体批判自民党及其新保守主义政策的态度的不满。也正是在这样的“民意”激励下,2014年众议院选举中,自民党的最终街头演说依然落脚到秋叶原,聚集了以安倍和麻生为首的众多自民党议员,反映了这一行为的常态化和战略化。
       四、互联网2.0生态
       (一)作为平台的“NICONICO”网站
       政治家与保守御宅族在秋叶原的狂欢剧场是临时性的,但在互联网的互动则是更常态性的。除了早年就被媒体发现能够使“平时被认为不太可能公开进行的交流”得以成立的“2频道”论坛外,近年来更为大众舆论关注甚至和前者并称为“保守巢穴”的平台是视频网站“NICONICO”(以下简称“NICO”)。这一创建于2006年的网站既是一个御宅族公认的标签,也是一个把“御宅文化”的空气向大众社会扩展的基地。
       从发展初期开始,NICO就不避讳甚至积极与政治发生关联。它早在2009年就针对众院选举进行用户倾向调查。由于当年民主党以绝对优势胜出,因此自民党在当时调查中的压倒性优势就开启了大众对NICO的关注。从调查的具体数据中可以发现,NICO作为互联网空间,在价值、政治评估标准和行动逻辑上与传统政治领域存在温度差,倾向于从互联网而非传统媒体获取信息,且在感情上偏向于被大众舆论批判或者淡化处理的政治力量。从数据上看,自民党和共产党作为当时舆论的“非主流”在NICO都获得较大支持。那么,为何偏右的新保守主义获得更多的优势呢?除了自民党拥有占绝对优势的社会资源外,还有两个原因值得重视:一方面是技术上的“互联网2.0”特质和NICO运营者——也是御宅族中的“知识精英”——的主动意识,另一方面是自民党与NICO积极主动的互动策略。
       (二) “互联网2.0”特质下的反叛心理
       所谓“互联网2.0”,一般意义上指网站内容是由用户,而非网站雇员主导生成,大众熟知的微博、脸书和推特都是其产物。而NICO的“弹幕”功能属性更相当于创造了一个完全受个人偏好支配的言论空间。用户之间几乎不可能存在传统公共领域要求的“意见表达”和“对话”,而多是情绪的表现和激烈冲突。这也是今天很多学者所认为的“互联网2.0”存在的一个潜在问题。
       NICO希图成为新的舆论领军人物、创建新公共领域的互联网2.0理想是非常明确的。2007年6月1日,其运营者宣布制定“NICONICO宣言”,并把当天称为“NICONICO宪法日”。宣言称NICO的追求是:并非作为机械性集合的集体智慧,而是具备如人类般情感的集体智慧;提供“对所有的事物都能进行评论”的服务;构筑互联网上人本位的世界;提供的网络服务是通过与用户交流来完成的作品(提供的服务带有人格和世界观)。
       现实中,由于资本注入、市场框架和经济规范,NICO所畅想的“互联网2.0言论平等”就等于丧失了基础,这种理念只能剩下空洞的形式,即单纯地通过否定现有的大众舆论内容,获得情感上的满足。
       (三)保守政治家与互联网2.0心理的积极互动
       从2007年开始,NICO就多次邀请在大众舆论中争议极大的政治家上传个人视频,这种偏向争议、同时又把“政治精英”和“普通人”放到对等平台上的NICO路线后来在麻生太郎等自民党政治家的热心推动下,分别在2009年、2012年和2014年进行了党首辩论的“现场直播”。其中2012年的直播召集了十个政党,取得了观看者超过140万人次、评论50万条以上的耀眼结果。
       在历次党首辩论的直播中,自民党的积极主动和民主党的消极抵制截然对立,巩固了“NICO”与“自民党”的关系。在最引发媒体关注的2012年,民主党代表野田佳彦最初即对NICO提议予以婉拒,而支持在“所有媒体上公开”党首讨论,实质仍然倾向于大众传媒支撑的公共舆论环境。但自民党总裁安倍晋三则立刻在自己的官方“脸书”——而非通过传统媒体平台——上针锋相对地表示“要在NICONINO视频直播中迎战野田首相”,并把否定的矛头指向大众传媒,宣称“如果要通过电视直播的话,会存在节目调整和公平性的问题”,相反NICO才是“能向(自、民)双方反映观众意见的最公平的场所”。民主党代理干事长直接批判NICO是“偏向性极强的视频网站”,会“破坏迄今为止有着优良传统”的党首辩论。而针对这一批判,NICO迅速制造新闻事件,向民主党本部提出了言辞激烈的正式抗议信,并引发了14.6万名NICO网民的响应。安倍的社交脸书立刻跟进,由其秘书发表了批判野田,抬高NICO“客观性”的煽动性言辞。这就形成了自民党的互联网策略和NICO正式联合起来对抗民主党的局面,最终迫使民主党接受了NICO党首辩论的“邀请”。
       NICO和自民党的这种互动,在很大程度上迎合了御宅族单纯的“打破专业壁垒”的情感。理论上看,让“业余者”来进行政治报道存在推动“政治”公开化的积极取向;然而从实际的效果看,这却是把原本已经流于表面化的“剧场政治”又往极端推进了一步。观看2012年“党首辩论”的一位新闻主播就注意到,观众的弹幕比起“评论”,更像是“辱骂”,“由于时间的限制、现场的骚动、主持人把控场面的能力局限等原因,结果没有达成深刻的讨论。而不过是网络世界所谓的‘狂欢’(祭り)”。他同时还注意到,实时评论里“天诛民主党”、“支持(建立)国防军”、“有必要发展核电”和“赞成修改宪法”等具有强烈保守倾向的“口号”多得显眼,甚至使和他一起观看视频的外国记者受到过度冲击而中途离场。
       由此可见,互联网2.0的环境与新保守主义政治家的策略紧密地结合了起来。
       五、政治和社会意识的螺旋
       综合看来,我们可以发现,让大众舆论和观察者感到忧虑的“保守御宅族”现象有着积极和消极两方面的意义。
       从积极的方面来看,“保守御宅族”并不是一个整合起来的利益团体,也不能说就代表全体“年轻人”,而仅是一种借助亚文化和互联网表现出来的情绪,或者说是日本人所言的“空气”。换言之,它并不意味着这些在互联网和街头上支持自民党新保守主义的御宅族就会迅速转化为一股强力的现实政治参与力量。一个侧面印证是,2016年参院选举尽管降低了投票年龄,但并没有带来更大的参与效果。然而,“保守御宅族”仍然是一个值得注意的消极现象,通过分析它的成因,我们可以发现日本当代民意的分化已经超出了战后传统公共领域规范所能掌控的范围,这也就给了新保守主义政治家介入民意塑造的新途径。“保守御宅族”尽管还不能说已经成为自民党选票的来源,但他们所制造的这种“空气”却为自民党一些保守的、排外的政策的推行提供了一种社会合法性的形式。正确的认识积极面和消极面的并存,不单纯倾向任何一个极端,有利于我们更具体地对待日本的民意。
       从御宅文化内部“新保守”认同的产生,到它与自民党的合流,再到大众舆论产生“御宅=保守”的整体感知,我们从中可以发现一个政治和社会意识的螺旋,即御宅精英的保守认同其实是受到20世纪70年代以来的政治和社会精英的文化民族主义和新保守主义的影响,不过通过亚文化的语言进行了再阐释,使得这些在当时并非主流的意识借助亚文化的娱乐形式保留下来。而随着政治、经济、社会的全面转型趋势,御宅的保守语言又随着大众价值的退却和互联网自媒体的发展回流入公共领域,戴着“年轻”的面具赋予了当代新保守主义政策以“革新”的正当性。
       新保守主义政治的推行需要的不是“御宅族”实际的支持,而是需要它扮演一个“民意”的形式。而同时,“互联网2.0”时代涌现的“NICONICO视频”一类的平台——以及“2频道”,还有脸书、推特等全球平台——让御宅族的“积极行动”进一步情绪化、狂欢化,对反战、进步主义等大众价值的攻击也更加激烈和理直气壮。诚然,在言论问题上,到底是选择形式的“一律平等”,尊重每一个人的“情感”和“本能”,还是通过设置“专业”壁垒,保障“对话”的氛围和价值及行动的“合理性”,这其实是始终伴随着现代政治制度发展的争议,单凭日本的实践难以回答。但在具体的“NICONICO视频”与“政治”的互动中,我们可以看到的是“对话”空间和公共价值底线不断后退,而“互联网2.0”还未建构出“新”的公共性,就直接被新保守主义的价值观所占有和引导。
       随着日本选举年龄的降低,尽管2016年的参院选举中这种变化的影响尚不明显,“青年”的认同和意识势必引起更多的关注。对御宅族政治表达的进一步研究,也许可以为“民意”提供更多的参考。但在此可以肯定的是,“御宅=保守”的公式是在特定力量推动下塑造出来的一个形象,它既不能——如一些政治家所宣称的——代表日本的“青年”,也不能代表日本动漫亚文化群体的政治和社会意识。在麻生高调渲染自己的“漫画爱好者”身份时,动画巨匠宫崎骏即表示,“(首相)这么做还蛮羞耻的,私下做不就好了”,随即引发了麻生的支持者对宫崎的谩骂,而后宫崎在宪法等若干问题上的左翼性质发言也成了“2频道”和NICO上的“保守御宅族”固定攻击的对象,并把这位巨匠提到了“蔑视御宅族”的程度。这意味着“御宅=保守”这个公式正是御宅族中的保守暗流所意图构建的扭曲图景。
       不过,尽管互联网上呈现出“年轻人”尽“保守”的景象,但在线下,当集体自卫权通过的时候,大量的年轻人和亚文化领袖还是投入到抗议的运动中,可见一旦“现实”摆在眼前,实际的考量仍然高于简单化的情感宣泄。只是绝大多数时候这些现实“民意”都是作为“沉默的大多数”存在。至于日本“沉默的大多数”到底代表着什么,他们在未来政治社会发展中的意义如何,仍然存在着巨大争议。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些仅仅在特定互联网平台上凸显出的激烈言辞,不应该妨碍人们对“民意”做更深入的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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